文化抵制潮袭欧洲?当歌剧停演,是正义还是历史伤疤复发?
更新时间:2025-09-20 00:02 浏览量:2
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—— 这句流传千年的处世箴言,如今在欧洲文化界成了烫手山芋。2025 年 5 月以来,欧洲多国掀起对以色列的文化抵制浪潮:威尼斯双年展的以色列展馆至今紧闭大门,1000 多名瑞典音乐家联名要求把以色列踢出欧洲歌唱大赛,巴黎歌剧院甚至临时取消了以色列乐团的演出。这场始于巴以冲突升级后的行动,很快被贴上 “反犹主义” 标签 —— 德国总理默茨在重建的犹太教堂含泪发誓 “向一切反犹主义宣战”,却被阿拉伯网友讽刺 “只记得纳粹集中营,忘了加沙的废墟”。当艺术舞台变成政治战场,当抵制标语与纳粹时期的排犹海报在社交媒体上被对比,这场文化风波究竟是声援正义的呐喊,还是历史伤疤的意外复发?
威尼斯双年展的以色列展馆外,安保人员比观众还多。艺术家露丝・帕蒂尔的作品《生命之轻》本该在这里展出,如今却被一块写着 “停火优先” 的牌子挡住 —— 这是她和策展人共同的决定。“展示谈论生命脆弱性的作品,却对加沙的死亡人数无动于衷?我做不到。” 帕蒂尔的话代表了许多抵制者的心声。可展馆旁的犹太游客亚伯拉罕却红了眼眶:“我爷爷从集中营逃出来,就是想让艺术自由生长,现在又要把以色列艺术家关在门外吗?”
这种撕裂在音乐界更明显。欧洲歌唱大赛组委会被架在火上烤:2022 年因俄乌冲突把俄罗斯踢出局,如今面对瑞典音乐家 “以色列犯下战争罪行” 的指控,不抵制就是 “双标”。以色列驻瑞典大使急得直跳脚:“这是给恐怖主义颁奖!” 而签署联名信的作曲家伯格曼觉得委屈:“我们抵制的是政府政策,不是普通艺术家。” 就像一场没唱完的歌剧,双方都觉得自己占理,却让艺术成了中途退场的观众。
伦敦大学的犹太社团成员莉娜,至今记得 2016 年那场被暴力打断的演讲。“现在又有人在校园里喊‘抵制以色列’,我走在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。” 她展示手机里的照片,去年刚挂起的 “犹太文化周” 海报,不知被谁泼了红漆。这种 “连坐式抵制” 让许多无辜者受伤,就像城门失火,殃及的池鱼往往是最普通的文化爱好者。
德国慕尼黑的犹太教堂重新开放那天,默茨总理的眼泪在社交媒体炸了锅。“我们不会容忍任何形式的反犹主义,哪怕它披着艺术的外衣。” 她的誓言让犹太社区暖心,却刺痛了阿拉伯网民 —— 有人翻出她对加沙死亡人数 “不予置评” 的视频,嘲讽这是 “选择性流泪”。这种双重标准像面哈哈镜,照出欧洲在历史记忆与现实政治间的挣扎。
柏林餐馆老板卡里姆的经历更具戏剧性。他拒绝接待以色列游客的视频火了,有人夸他 “有良知”,更多人骂他 “纳粹转世”。“我爷爷是巴勒斯坦人,可我也在犹太孤儿院待过。” 卡里姆无奈地摘下 “抵制以色列” 的牌子,“现在连卖鹰嘴豆泥都有人问我立场,太累了。” 这种非黑即白的站队,让原本多元包容的欧洲社会变得剑拔弩张。
89 岁的犹太幸存者埃里希,把纳粹时期的黄色星章和现在的抵制标语贴在一起发朋友圈。“当年他们说‘犹太人滚出去’,现在说‘以色列滚出去’,换了个说法而已。” 他的孙女在汉堡大学读艺术史,最近因拒绝撕毁以色列画家的作品被同学孤立。这种历史与现实的重叠,让许多犹太人觉得 “伤疤又被撕开了”。
巴黎北站附近的小剧场里,以色列导演约瑟夫的作品《边界》正在上演。这是少数没被抵制的以色列文化活动,因为主办方特意加了映后讨论。“有观众骂我是‘战犯帮凶’,也有人听完加沙故事后沉默。” 约瑟夫觉得这种对话比抵制有意义,“艺术不是用来站队的,是用来让人看见对方的痛苦。”
威尼斯双年展的策展人们悄悄搞了个 “影子展”—— 把以色列艺术家的作品投影在展馆外墙,旁边配上加沙儿童的画作。“抵制就像关窗,可新鲜空气总得进来。” 策展人米拉说。这种折中方案虽引来两边批评,却让参观者停下脚步:一边是以色列艺术家镜头下的特拉维夫爆炸现场,一边是加沙女孩画的 “会开花的坦克”,两种痛苦在光影中相遇。
欧盟文化专员最近提了个新主意:搞个 “无国界艺术基金”,专门资助巴以艺术家合作。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仇恨越抵制越深。” 这个想法让伯格曼重新谱曲,他打算找位巴勒斯坦音乐家合奏 —— 就像当年贝多芬用《第九交响曲》连接不同信仰的人,音乐有时比口号更有力量。
当威尼斯的月光照在紧闭的以色列展馆,当歌唱大赛的舞台还在为邀请名单争吵,我们或许该想想:文化到底是什么?它不该是政治的武器,更不该是仇恨的传声筒。就像埃里希老人说的:“真正记住历史,是知道所有生命都该被珍惜。” 抵制浪潮终会退去,但那些被艺术连接的理解与同情,才能真正阻止历史重演。
下次当你看到 “抵制某国文化” 的标语时,不妨先问问自己:这道墙是在保护正义,还是在隔绝彼此?毕竟,能治愈伤痛的从来不是关上门,而是打开窗让阳光照进来 —— 哪怕阳光里夹杂着争议的尘埃。